《今日卜卦小师妹命里缺我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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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州九曲镇,某处客栈。
夜过亥时,熄了灯的屋中,只余明月银辉,光影斑驳。
一身桃红柳绿的少女,怀里揣着银袋子,正眼眸如水地望着她对面的少年郎。
少女眉间点着朱砂痣,不似凡人倒像哪家仙君座下的童子。
少男一身青衫道袍,梳着道髻,光风霁月,犹如谪仙。
这绝对不是一对要趁夜黑风高、携款私奔的少年,因为……少男的手中执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,架在少女的脖子上。
他声音冷傲:“小贼,把本道长的钱袋子放下。”
“扑通”一声,少女躲开剑锋,跪倒在地,抱住了眼前人的腿,喊道:“我是好人!大人饶命!”
苍清之所以跪得如此干脆利落,只因面前的是云山观年轻一辈中,最厉害、最嫉妖如仇的道士李玄度,而她只是个小狼妖。
且一点术法都不会。
原本她在云山观做看门犬做得好好的,有师父与师姐、师兄们宠着,上个月的满月夜,她忽然就化出人形了。
偏耳朵和尾巴收不回去,为了不被观中的道士们送进后山伏妖塔,连夜逃出了观。
说起来,李玄度还是她的小师兄。
然而现在相见不识。
李玄度显然吓了一跳,手上的剑都跟着迷茫了一瞬,他拔了拔腿,纹丝不动,“哎哎哎,别乱认亲,本道长年方十八,做不了小娘子的大人。”
“其实……”苍清天生神力,牢牢抱着他左腿,眼咕噜一转,说道:“我只是深夜未看清路,摸错了房门,本想悄悄离去,不曾惊扰小道长,我有罪。”
“哦?”李玄度发出一声玩味的笑,“今夜八月十五的月亮,不能给小娘子照明确实有罪,而且……”
他俯下身从她手里抽钱袋,“本道长的钱袋子也不认路?”
真是阴阳怪气,苍清心里叹气,手上使着劲不愿松手,她饿了两天,就靠这银子救命了。
可他不说还好,一说倒是提醒了她,今夜月半,她会稳不住人形露出妖耳和尾巴。
她得尽快脱身,若是被小师兄发现自己是妖,绝没好果子吃。
这么想着,耳朵竟开始隐隐发痒。
许是见她长时间不回话,李玄度又道:“小娘子既然不愿归还,那就……报官吧。”
“大可不必如此!”苍清终于松了手站起身,慢条斯理拍掉衣上的灰,脸上毫无拙劣借口被拆穿的羞赧。
她下山前从小师兄屋里顺来的大包散碎银子,加上逢年过节师父、师兄师姐们给的铜板,都已花光。
包袱里只剩几张符纸和一份公验,是一位名为“苍清”年十六的小娘子,她在云山观做看门犬刚好十六年,师父给她取名苍苍,这不巧了吗?公验上的身份理所当然被她盗用了。
所以今日在街头见到下山的小师兄,才会跟他到此,并计划于夜间借他的钱袋。
瞧见他出去了才来的,结果回马枪打她个措手不及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,下次再接再厉,她转身打算离去,披帛被人拉住,桌上烛灯“噼啪”一声亮起,苍清回身,“干嘛?”
暖色烛光下,她小师兄看着她在发愣,等了一会,她说:“我脸上有钱?还是我好看?看这么久?”
“没有!”李玄度急忙否认。
没有什么?没有钱?还是不好看?苍清没问。
李玄度咳了两声,再次举剑,冷声道:“不说清楚就想走?你是谁?为何从白日就跟着我?”
原来他知道啊,这……就有些难办了。
苍清拨开剑锋,杏眼微抬,作出害羞状。
“其实我也是道门中人,白日远远见了小道长一面,心生爱慕,趁夜来瞧上一眼,钱袋子本是想留作纪念。”
她边说边往门口退,探手去拉房门,“既然小道长不愿意,女儿家脸皮薄……这就走了!”
“哎哎哎!别扯我衣领子。”苍清不得不再次回转身。
“钱袋子做纪念?小娘子脸皮堪比城墙。”李玄度冷笑一声,松开手,“说人话!是不是来偷浮生画卷的?”
花卷?什么花卷?没闻到花卷的香气啊。
见此招不奏效,苍清泪眼盈盈地开始哭诉,“我孤苦伶仃、身无分文,已有几日不曾吃饭,饿的面黄肌瘦,不得已才拿你钱袋。”
“你……面黄肌瘦?”李玄度上下打量她,“身无分文?”
她发髻上的珍珠还在烛光下闪闪发光。
苍清身体前倾,双手扯住李玄度的衣袖,“真的真的,小道长看在我心悦你的份上,让我走吧!”
这招竟奏效了,李玄度猛地退开两步,耳尖迅速爬上红晕,说话都是结巴的,“你……你……说话就说话,别凑那么近。”
苍清才不管他说什么,趁机开了房门,一溜烟跑了。
这个时辰,街道归于宁静,仅偶有几声犬吠从远处悠悠传来,苍清摸着肚子往河边走,想着去河里捞两条鱼。
越靠近河岸,嘈杂人声渐起,岸边河神庙门前搭着一个台子,正咿咿呀呀演着戏,台前坐着寥寥几人。
一阵香气传进她的鼻尖,苍清咽了咽吐沫,走近后看着台上唱戏的伶人,随意找了身侧人搭话,“哎,这位乡亲,这里是在做什么?”
“祭河神前搭台唱戏啊。”答话的是个中年男人。
今年连月干旱,河都快被烈阳烤干了,明明已入秋,仍热如仲夏,坊间都说是河神在惩罚百姓,她小师兄常年随凌阳道长在外游历,刚回观中一月,会下山来恐怕就是为了查这事。
“那这么香是在煮鸡鸭鹅?”苍清又问。
祭祀嘛,不过是将煮熟的牲畜扔河里,请道士和尚念经,再点三支香上告神灵。
“还有大猪头呢。”中年男人答道。
“你还挺了解。”苍清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,转头笑僵在脸上,这男人年约四十,穿着金丝镶边的锦袍,被秋风一吹,显得有些宽大。
他面色倦怠,脸上绕着黑气,这是冤魂缠身之象。
苍清是天生阴阳眼,能见冥间鬼物,而她偏偏最怕鬼,她不动声色退后两步,朝河神庙溜去。
那男人在她离开后,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她,“我就是祭祀主办,能不知道吗?”他跟着站起身,无声说道:“祭祀还差两只羊。”
耳边是咿咿呀呀的唱戏声,河神庙院中是搭起的大锅炉,正腾腾冒着热气,白雾在夜间橘黄的灯笼熏染下,透着点诡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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