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佳期当游学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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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夜寂寥,城外一处农庄里,几间屋子灯火燃了彻夜。
卢爷毫不犹豫答应参与隋妤君的计划。
烛火之下,人影幢幢,元襄之见到了几位虞将军的旧部。
他忍不住问:“若随我们回京,便是危险重重,不再有农庄悠闲自在的日子,诸位可会后悔?”
他们此行是为复仇,每一步需计划缜密,不能像游学这般随意,京中关系复杂,各方势力暗流涌动,除却长公主,还有与之嫌隙颇深的李国公、御史台周大人……。
本朝皇帝势微,但是个懂得藏拙的聪明人,明面上依仗长公主,暗地里却偏宠李国公的女儿李贵妃,还将最小的妹妹婉仪公主嫁与御史台的周大人,一路扶持妹婿坐上了御史中丞之位。
若是能得到李国公或是周大人的助力……
一位长脸的男人打断了元襄之的思绪:“我们兄弟这些年多次离散,只剩下百十来个人,无牵无挂的,好不容易等到机会,哪里还会后悔?”
他身旁几人附和道:“就是,我们都是大老粗,当初跟着虞将军干,现在跟着元兄弟干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承蒙抬爱,襄之再次多谢诸位。”元襄之躬身对他们行了一礼,良久方才起身。
文人重气节,武人重情义。
“大家全都去太引人注目。”隋妤君看向卢爷,“卢爷,您选几位功夫好的,届时扮作商队进京。”
卢爷点头,赞同她的建议,心中想着第二日在庄子里办场比试,许多兄弟过惯了平静日子多年不练武,功夫怕是不及当年。
南雨抱剑倚在窗口,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,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随后抬手揉揉眼睛,一副明明很困却不得不清醒的模样。
这一幕被隋妤君看到,情不自禁笑道:“我们聊得起劲,却忘了南雨还是个孩子,可怜见的陪我们熬夜。”
众人闻言,齐齐看向南雨,南雨犹在犯困,脑中只听到有人说他是个孩子,故作凶恶回道:“我满十二岁了,不是孩子。”
“哈哈哈,十二岁不是孩子那是什么?”有人大笑出声。
南雨一听,瞌睡全然不见,说道:“孙叔,有种咱们出去比试一场,谁输了谁是孩子。”
孙叔当即摆手,脸色尴尬,南雨是他们里头功夫最好的,跟他比试不是自讨没趣吗?
“说起来我大部分时候见到南雨是在夜间。”隋妤君说道,她忆起了与南雨的初见。
在卢爷等人好奇的目光之下,她玩笑似地说:“今岁春三月,郦城闹土匪,不仅抓了我,还抓了许多孩童做人质,那时南雨在盘龙帮里送饭。我夜里偷跑出去,被南雨逮个正着,他呀,讹了我一支银簪和一百两银子。”
南雨也想起了往事,面色微红,解释道:“我是没钱回来,不然不会向你讨钱的。”
说着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半旧不新的枣红色荷包,一股脑儿走过来把里面的银子倒在隋妤君手心,说道:“我身上只有这些银子,你先收着,以后加倍还你。还有那支银簪,我送给我娘了,你算算多少钱,我一并还你。”
隋妤君被他的较真逗笑了,原封不动将散碎的银子装回枣红色荷包,重新替他系上,慢条斯理道:“哪里是要你的钱呢,当初你说要报仇,如今盘龙帮的帮主已死,其他土匪也被许知府剿灭,你的仇可是报完了?”
她的话一说完,卢爷几人纷纷变了脸色,有垂头丧气的,有扼腕叹息的,还有一人起身背对大家,拳头握得紧。
“莫非另有内情?”隋妤君疑惑。
卢爷说道:“不瞒你们,你们口中的盘龙帮帮主是我们的一个兄弟,名唤赵成。他前几年带了些兄弟独自去找长公主寻仇,后来得知小郡王在郦城,便在城外占山为王,做了土匪。”
隋妤君惊得后退一步,差点打翻桌上的茶盏。难怪她找赵成合作如此轻松,原来一个求财一个图命:难怪赵成对小郡王恨之入骨,拼死也要杀他:难怪当初问赵成是不是李国公、周大人派来的他不回答。倘若认真论起来,赵成之死由她而起。
元襄之亦面色发白,是他主导了那场大火,将盘龙帮烧了个干净,死去的赵成连同他的秘密一同被火吞噬。
南雨冷哼一声,愤愤道:“赵成哥他背信弃义,不仅抛下兄弟自己吃香喝辣,还欺辱百姓,强、强抢民女。”他看了一眼隋妤君,而后偏过头去,“死了是活该。”
“南雨!”卢爷喝道,沙哑的声音中满是无奈。南雨从郦城回来后便把故事告诉了他们,对于赵成,遗憾有之、惋惜有之、愤恨有之,终究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谊占了上头,他们只当赵成等人在几年前失踪了,对他的死不愿再谈。
南雨对赵成怨言颇大,不顾卢爷的阻拦,继续说道:“当年若不是你叫我偷摸跟上去,我还不知道赵成哥是这样的人,他抢了我身上的盘缠,跟那群真正的土匪称兄道弟,完全不记得他是虞将军带出来的兵……”
“造化弄人,万般皆是命。”卢爷身后的男子叹息道。
“所以你们两个也不要愧疚,如果你们不动手,我也会动手的。”南雨走到隋妤君和元襄之跟前,故作深沉拍了拍二人肩膀。他与卢爷等人不同,他是卢爷收养的,和赵成没有生死之谊。
卢爷笑骂道:“你小子,没大没小。天要亮了,还不去厨房帮忙,吃饱了好睡觉。”
南雨一听这话便知卢爷没有生他的气,三两步躲开几位叔伯要落到他肩上的关心铁掌,推门而出。奔向厨房时,瞧见东厢房烛火也亮着,随手捡起一颗石子从半掩的窗口丢了进去,听见动静后偷笑着躲进厨房。
东厢房。
“是谁暗算我?还好我的文章作完了,不然我非教训他不可。”葛潇潇怒道,她摸了摸被打中的后背,作完文章的喜悦刚爬上心头又沉寂回去。
他们三人几乎写了一夜的文章,地上丢弃的废纸一团又一团,让本就不大的房间几乎无落脚之地。
冯久年趴在桌上睡着了,骤然被葛潇潇的骂声惊醒,手中握住的笔咣当掉落,在衣袂处划出一道墨痕,心道:幸好是脏的是衣裳不是文章。
等等,文章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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