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竹生空野外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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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闹过后,该说正经事儿了。
闻星野道:“算算时间,最迟明日,南陵侯府就该发现血衣,到时众人皆会以为你遭遇不测,我作为大理寺少卿,上门问询调查一番也是情理之中,你有什么话想要我转达你父亲?”
岳林生难得严肃起来,他沉声道:“你让他小心一个人。”
“谁?”
“阿芜。”
闻星野与余竹对视一眼,显然两人这几日对隐身于南陵侯府的幕后之人做了多番猜测,却都没有怀疑过岳平芜。
“她是你亲妹妹,为何要害你?”余竹不解道。
岳林生苦笑一声,“我也想知道,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。”
闻星野道:“伤你的人是她?”
岳林生摇头,“是一个蒙面人,却与她脱不了干系。”
岳林生从自己在岳平芜小院中挖出白棋香说起,他问了几家香料铺子,都看不出这是何香,直到遇上他以前在外游历时结交的商队朋友。
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走南闯北、见识广博之人,其中有人认出他手中的香料是来自西南的白水香。
西南多毒虫,便有了捕蛇人这一行当,捕蛇人研制此香用来诱蛇。
此香带腥气,没人会将它与日常熏香弄混,他手中这一份,应该是特意与白棋香混合了,利用白棋香的清甜味掩盖原本的腥气。
那就是有意为之了,岳林生得知此事后,心又沉了几分。
过后他想,阿芜是怎么接触到白水香的呢?这个东西可不是街上随便哪家香料铺子就会有的,她一个京都的小姐,从哪里弄到了西南的香料?
岳林生疑心顿起,便开始留意起了岳平芜的行踪,他怀疑她身后还有别人。这么盯了几日,还真叫他发现她鬼鬼祟祟在自家角门外与一戴着斗篷的神秘人接头。
他想要靠近些听清他们在说什么,却被那神秘人发觉,神秘人逃走,他想去追,岳平芜却将他拦住了,而当他质问岳平芜的时候,她却说那神秘人是婶娘柳氏。
“你婶娘?”闻星野道:“你就没去找你婶娘对质?”
岳林生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像是没找过的眼神,他道:“我问了,结果婶娘竟然全都应下了!”
“她帮着岳平芜说谎?”余竹有些吃惊,她对这个婶娘见过几面,那时她是以岳平芜的身份,这个婶娘一直对她有些避而远之的样子,说不上几句话,所以也没什么大印象。
岳林生也觉得奇怪,“我也不知道婶娘为什么帮阿芜说谎,虽然她对答如流,但我肯定,那天看见的神秘人绝对不是她。”
余竹假设道:“会不会你婶娘原本就是与岳平芜一伙儿的?”
“不应该啊。”岳林生道:“婶娘与阿娘关系一直很好,特别是从阿芜失踪后,婶娘就经常来与阿娘作伴,开解阿娘。说起来,倒是阿芜回来后,婶娘来的少了。我平日里瞧着婶娘也不怎么与阿芜亲近。她们要是一伙的,那藏的也太深了。”
“既然已经有你婶娘作证了,为何又非杀你不可?”闻星野道。
“还不是因为我太聪明了。”岳林生自恋道:“她们哪里骗得过我?人说慧极必伤正是如此。”
闻星野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慧极必伤是这么用的吗?
余竹也没忍住吐槽道:“我看是看你太讨厌了,要花心思糊弄你,还不如直接捅死你来的痛快吧。”
岳林生啧了一声,“你个小丫头怎么嘴比我还毒?小心没人要啊。”
闻星野起身道:“这就不劳你担心了,好好养你的伤吧。”
“诶等等。”见两人要走,岳林生问道。
余竹回他:“十五了,听说晚上有花灯瞧。”
“都十五了?”岳林生喃喃自语。
闻星野与余竹对视一眼,皆不知道他又怎么了,两人离开后,徐见青进来给岳林生换药,疼痛让岳林生回神,他瞅着徐见青想起什么来道:“你好像是太医院的吧?”
徐见青点头。
“那个莲虫是不是由你们太医院保管?”
徐见青又点了点头。
“诶那小虫子能辨血脉是真的吗?言过其实吧?”
徐见青摇头。
“就算它真的能辨上几分,难道就不会出错?”
徐见青又摇了摇头。
岳林生啧了一声,“除了点头就摇头,你是个哑巴吗?”
徐见青被说得脸颊通红,他下意识想要摇头,却被岳林生瞪着,这头就不敢动了,“……不知。”
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两个字,岳林生服气了,也不打算和这个闷葫芦再多说什么。
其实也不是徐见青故意隐瞒,他对莲虫确实知道的不多,他只知道这是从辟罗国过来的东西。
先帝在位时,辟罗国覆灭,在其国内曾盛行巫医、蛊术,虽然也能治病救人,但其法凶险古怪,他师傅周太医认为这不是行医的正道,所以对辟罗国来的东西更是嗤之以鼻。
想到这儿,徐见青的思绪又飘向了父亲留下的那枚神秘药丸,那不像是正道,难道是什么奇方吗?
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,一时无话。
另一边,南陵侯府的速度比闻星野预料的还要快,不用等到明日,闻星野一回大理寺就接到通报,南陵侯的人找到了一处可疑的荒野,又循着血迹,一路找到了破碎的血衣,以及零散的肉块。
血衣是岳家二公子的,那肉块……
听说南陵侯知道的时候险些从马上栽下去,闻星野顺理成章带着人赶到。
荒野那,岳林生的小厮春阳啼哭不已,嘴上却不愿意相信这会是他家二公子的碎尸块。
南陵侯对着闻星野虚拱了拱手,整个人一副要撑不住的样子,闻星野目光扫过现场众人,人多眼杂,此处不好说啊。
闻星野让黄跃和王达去周边搜寻,碎尸块是他自己亲手布置的,自然是找不到能辨认的部位了。
等黄跃和王达再找到附近有野兽出没的痕迹,他就可以将这事定为野兽袭击所致。
听到他如此快速的就将这事盖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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