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列车到站[无限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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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五点,陆惊洵和林星回到溪北村。
他们本是踩着时间点回的,预计四点左右就能到家,只是除夕夜至,人们都想着回家吃团圆饭,路上有些堵车,所以他们回到溪北村时比预计的晚了。
不过这不算什么大事,因为这样林星就绝对不会碰到还没走的客人。
陆惊洵将车开到老屋附近,寻了许久才寻到位置停车,过年时,村子才是最热闹的地方,那些外出务工赚钱的人,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回来看一看。
将车停好,陆惊洵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尽数提出来,他与林星并排走着,见两边的屋子前停满了不同的小车。
天还未暗下去,村中已经处处灯火通明,家家户户都在为年夜饭做准备,小孩们拿着响炮往地上摔,随着“砰”地一声响起,火光乍现。
大人们瞧见了,便高声提醒道,“小心点,别往车子底扔,炸坏别人家的车,是要赔钱的。”
小孩们齐声说知道了,三三两两便又嘻嘻哈哈地跑远了。
林星说,“真热闹啊。”
陆惊洵将几大袋东西尽数移到左手拎着,他腾出一只手,悄悄牵上林星,林星手下意识一躲,却不反抗,他又嚣张些,与她十指紧扣,“以后每年都陪你过年,好不好?”
林星狐疑道,“真的假的?”
陆惊洵说,“千真万确。”
林星微微撇开脸,说看他表现,陆惊洵与她说着悄悄话,两人很快来到老屋。
此时老屋内外都挂上了灯笼,贴上了喜庆的对联和福字,大门敞开着,远远便看见樊桂花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。
樊桂花知道林星和陆惊洵今天回来,加上除夕的年夜饭本来就要丰盛,所以樊桂花早就买好了菜,她特地嘱咐两人别买菜,否则饶不了他们。
两人进屋,樊桂花在厨房门口择菜,见到来人,樊桂花连忙高兴地迎上来,“回来了。”
她说完,眼眸垂下去,手在围裙处擦着上面的水,不免露出几分心虚和忧虑的神色,未等她说话,二楼的房间传来动静,陆惊洵和林星抬眼一看,两个人影闯入他们的眼帘。
林星一怔,瞳孔放大,下意识地想要躲藏,可她忽然想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,心中添了几分勇气。
她极力装作平静地看着,实则内心已经掀起汹涌的波涛,她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她,陆惊洵察觉到异样,毫不犹豫地握紧她的手,摩挲她的手背以示安慰。
“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!”江南忻高兴地跳起来与她挥手,转身就要跑下来,乔玉兰从林星身上移开目光,冲江南忻喊道,“小心点,别摔着了。”
她没有阻拦江南忻下楼扑向林星的怀抱,而是匆匆跟在他身后下了楼。
林星的手悬在空中,她没有回应江南忻的怀抱,而是松开陆惊洵的手,让他先将东西拿进客厅。
这个除夕夜,看来他们是待不得了。
乔玉兰站在林星面前,用一种林星读不懂的眼神看着她,林星冷漠撇开目光,推开江南忻,说道,“放心,我们马上走。”
“不是的,”乔玉兰连忙道,“小星,我这次是特地等你回来的。”
林星充耳不闻,她往樊桂花走两步,握住她刚触碰到水而变得通红冰冷的手,“外婆,我晚些再来看你。”
樊桂花反握林星的手,她看向乔玉兰,一脸愁苦道,“小星,你不用走,要走都是她走,她本来是打算中午吃完饭就走的,但是知道你要来之后,她说想见你一面,说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要不,你且听听她要说什么,等说完了,我们吃我们的年夜饭,她爱去哪就去哪,她若是不肯走,我撵也要把她撵走,你觉得怎么样?”
乔玉兰几近乞求地望向林星,林星逐渐平静下来,她暗暗懊悔自己还会被这个人牵动情绪,明明她们已经很久没见,明明林星早已理解并接受她的行为了。
林星冷声问道,“你要说什么?”
乔玉兰又惊又喜,她抬手擦擦眼睛泛出的泪光,“小星,我们出去走走吧,边走边说。”
林星看向陆惊洵,陆惊洵安慰他道,“想去就去,不想去我们就回家。”
樊桂花知道林星每年这个时候,都是挑着时间回来,避免跟乔玉兰碰面,可她既然没有提前告知乔玉兰还在这里,就说明樊桂花其实心底里也想林星能和她能见一面。
这样想着,林星终是妥协,她轻轻推开江南忻,转身往外走,乔玉兰见此,抹着泪光,跟了上去。
说话声从身后传来,江南忻又扑到了陆惊洵的怀抱,说些有的没的。
等走远了,声音渐渐隐下去,村子的水泥路被万家灯火照得亮如白昼,偶尔有烟花从某个地方腾空而起,发出震耳欲聋的爆.炸声。
林星走在前面,并没有刻意慢下来等乔玉兰的意思,乔玉兰只好快走两步与林星并行,她欲言又止,一时间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林星波澜不惊道,“有话就说,不必摆出这副为难的模样。”
乔玉兰的泪水一下子盈满眼眶,她一开口便是啜泣起来,林星没什么情绪起伏,只是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乔玉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她连忙拭去泪水,吸吸鼻子,说道,“我听说,你在异世界……你在副本里救了江南忻。”
林星眸子一抬,乔玉兰知道副本的事?
乔玉兰似乎早已料到林星会对此感到震惊,她解释说,这些是江南忻告诉她的,但也不全是江南忻告诉她的。
林星难得出言回应她,她狐疑道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乔玉兰娓娓道来,“小星,有些事,我觉得,若我现在不说,怕是以后都没机会告诉你了,这些年,我弃你不顾,都是我的错,或许,当初我不该仅凭一个神婆的话就抛弃你……”
林星冷漠道,“说仔细点。”
乔玉兰抬眼,模糊间,时空裂隙仿佛将她们带回了林星十岁那年。
在乔玉兰的记忆里,她和前夫林常的关系可以用糟糕来形容,因为偷尝禁果,自他们早早结婚生下林星后,他们每天都在为家里的柴米油盐吵架。
他们以为,只要他们两人齐心协力,没有什么坎儿是迈不过去的,刚开始,林常也对小林星和乔玉兰无微不至,两人彼此真心相爱,对未来充满憧憬。
只是,渐渐的,家里的开销越来越大,林常不得已出去寻找工作,乔玉兰则当家庭主妇,在家照顾小林星。
因为放弃了学业,林常学历低,在工作上四处碰壁,终于找到一份稍微好些的工作,却是要经常加班。
这样一来,林常和乔玉兰的生活便只剩下柴米油盐,和无尽的埋怨和争吵。
乔玉兰没工作,家里的一切开销都要伸手问林常要,可乔玉兰本身是个要强的性子,面对林常给钱时常常埋怨她大手大脚,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行为,乔玉兰终于忍不住了。
她据理力争,“我大手大脚?你自己算算,你给我的钱,我哪一分不是花在这个家里?若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女儿,我何苦低三下四地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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